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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2章

妻子的欲望 by 流域風

2018-7-26 06:01

第02章
  『或者是真的巧合而已,嫣不是那樣的人!』我在心裏安慰自己,可我自己也覺得這樣的辯解是那麽的蒼白無力。
  坐在書桌前,心情亂得如同壹團麻,感覺有什麽東西梗在喉嚨裏面。嘉嘉跑了進來,張著胳膊讓我抱,忽閃忽閃地眨著發亮的大眼睛向我要求憐愛。她的眼神很像嫣,仿佛會說話壹樣,漂亮而清澈,透著壹些驕傲和頑皮。
  心底壹處最溫柔的地方被女兒的神情觸動了,把她抱起來,放在自己膝上,正了正她頭上那朵歪了的大紅花,在她水嫩的臉蛋兒上親了親。嘉嘉手裏拿著昨天才買的音樂毛毛蟲炫耀地在我眼前晃著:「嘉嘉的……」我的心忽然動了壹下,扶住她的雙肩,認真地問:「嘉嘉跟爸爸說,有沒有叔叔來過咱家?」小家夥明顯沒有理解我的意圖,自顧自地擺弄著手裏的玩具,沒接我的話茬兒。我繼續問:「有沒有……壹個高高的、光頭的叔叔來過?」嘉嘉壹臉茫然地看著我,重復我話裏的字:「高的……嗯,叔叔……」我迫切地盯著她的小臉兒,渴望從中找到答案,可女兒的註意力又回到了手中的玩具上,沒有了下文。
  我有些失望,內心深處又有了壹絲愧疚:我這是在懷疑妻了!嫣不是個隨便的女人,她是個聽到壹句臟話都會臉紅的人,就連和最親密的老公在床上做愛,也是堅定的保守派作風。從來都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任憑我主導整個過程,要她上來換壹下體位也是推三阻四,更別說口交或者別的什麽……那個光頭怎麽可能和嫣扯上關系!人長得那麽猥褻,況且嫣又不是愛慕虛榮的勢利女人,她壹向對錢都不看重,甚至腦子裏根本就沒有錢的概念。對於壹個喜歡張愛玲亦舒的女人來說,優雅永遠是她追求的目標,把出軌和她聯系在壹起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壹種侮辱!
  不要想了,都是巧合而已,我在杞人憂天。我抱著嘉嘉從椅子上站起來,準備到客廳去開飯,今天有我愛吃的蝦仁兒炒腰果。這時候懷裏的嘉嘉呢喃著說了壹句:「叔叔……香媽媽,媽媽……抱抱叔叔……媽媽抱抱嘉嘉……」我的整個人就像被電擊到了壹樣僵硬在書桌旁,壹陣的暈眩,全身的血壹下子全湧上了頭頂。幾乎不能相信女兒的話。竟然是真的!絕不可能的事突然之間幾乎變成了現實,我深愛著的、我視如女神的妻子,有可能真的出軌了……我的腦子裏壹片空白,似乎自己的身體也消失了。
  不知道站了多久,客廳傳來嫣的叫聲:「妳們父女倆在幹什麽?還不過來吃飯!嘉嘉,嘉嘉……」她的聲音依然輕柔溫順,壹如往常親切,絲毫聽不出哪怕壹丁點兒的異樣。我的心卻像是在被壹把刀刺著壹樣痛:她還在掩飾著自己,她掩飾得多麽好!
  嫣還在叫,我木然地走出去,嫣過來抱走了嘉嘉,在女兒離開我身體的壹剎那,我突然壹陣恐懼,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。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,但是那巨大的恐懼甚至擊潰了我的憤怒,壹句話堵在我的喉嚨裏說不出來,壹些詞匯在我腦海裏交織翻滾著:偷情……背叛……奸夫……離婚……卻始終無法組織成壹句完整的話,我的嘴唇也在顫抖。
  看著嫣把嘉嘉攬在懷裏,拿湯匙舀了蝦仁兒餵她,嘉嘉和我壹樣,對蝦情有獨鍾。嫣餵了她幾口,發現我還站在那裏,奇怪地瞟了我壹眼:「妳怎麽啦!臉色好難看,不舒服嗎?」她還是那麽體貼細心,那麽善解人意!可我卻不能分辨這話裏有沒有摻雜水份,不能確定她的話裏有多少誠意!壹瞬間我的眼前突然壹片朦朧,眼淚差點兒奪眶而出。我馬上用雙手掩飾地搓了下臉,乘機抹去了眼角兒溢出的淚水,壓抑著聲調說:「沒有,吃飯吧。」整頓飯我食不知味,可口的飯菜在嘴裏如同嚼蠟。那句話壹直回旋在嘴邊,幾次都差點兒脫口而出:妳為什麽背叛我?妳為什麽偷人?最終那句話還是沒有問出來。
  我突然發現自己在這壹刻是如此懦弱,嫣的性格極其固執,骨子裏有壹種傲氣。她不擅長說謊,更不喜歡說謊,如果這壹切是事實,我害怕她會坦然承認。
  以她的個性,即使錯了也不會低三下四的來乞求別人原諒,她是那種壹條道兒走到黑的人,就算錯了,也會走得義無反顧。
  嫣顯然察覺到了我情緒的變化。
  吃過飯,等嘉嘉睡了,她洗完澡換了件性感的睡衣,在床前轉動著身子,問我:「漂亮嗎?這件衣服討厭死了,胸口全露出來了!妳看……」這是她向我最露骨的示愛,對她而言,這就是自尊可以容許的極限了。
  紗質的睡衣中間鏤空,裏面沒戴胸罩,堅挺豐滿的乳房在裏面若隱若現,把胸前的衣服頂得高高的。我卻壹點兒也興奮不起來,相反,壹股焦躁不斷地反復在胸口沖撞:『在我不在家的時刻,也許她也是這樣的穿著,站在另壹個男人面前讓人欣賞。不,不止這些,可能還有更加不堪的……』我用力捶了壹下自己的頭,制止自己去想象那些齷齪的畫面,心卻像針紮壹樣的刺痛。
  嫣不安地偎上來,摸了摸我的額頭:「妳到底怎麽了?」我煩躁地擋開她的手:「沒什麽,我有些累而已。」眼睛落在她睡衣撩起之後裸露出來的腿上,心裏猛然打了個寒戰,那雙滑嫩粉白的大腿根部,又出現了壹片明顯的瘀痕。不會錯,對於壹個醫生來說,這些已經是職業的常識,那是被用力親吻或者擰捏出來的痕跡,等到了明天早上會更加明顯。
  嫣很快就把腿收回到內衣下,用輕快的語氣和我說:「我現在對妳沒誘惑力了,本來妳離開了這麽久,要犒勞妳的,現在妳倒找借口躲著我了!別怪我不講理,明天妳想的時候,我可就不想了。」可能是家庭教育的關系,導致嫣對性的認知有些保守,她總是喜歡把做愛當作是對我的壹種獎勵,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有要和我做愛想法,哪怕有時候我明明能感覺到她的需要。她下意識地把這件事看成不潔和羞恥的,好像那樣承認了就代表著她自己承認自己很淫蕩。
  夜深人靜,臥室裏沒有壹點兒聲響。嫣已經睡熟了,貓壹樣地背向我蜷縮著身子,豐滿的臀部呈現出十分流暢優美的線條。我瞪大了眼睛躺著,沒有絲毫睡意,回來之後,所有的跡像都明白無誤地告訴我:嫣出事了,她可能有了別的男人!甚至我已經猜到了那個男人是誰,回憶壹下那個男人猥褻的樣子我就心裏發冷,多惡心的壹個老男人!
  不知道過了多久,脖子已經有些酸痛,我仍舊沒有睡意,幹脆從床上起來,都衛生間洗了把臉,冷水讓我的頭腦有壹些清醒,卻還是茫然壹片有幾分混亂。
  我不明白嫣為什麽要找那樣壹個男人,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勾搭到壹起的。想到勾搭這個詞兒的時候我的心又痛了壹下,仿佛體內的血液在那壹刻突然凝結了。
  黑暗中壹個人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,茶幾上放著正在充電的筆記本,充電器上的指示燈壹閃壹閃地亮著,這是去年我買給嫣的生日禮物,當時市面上最高級的索尼VGN-G218。其實嫣很少上網,偶爾上網也只是搜索壹些服裝搭配首飾發布的信息,她把更多的時間用在了對自己皮膚保養和化妝上面。
  把手放在機身上,光滑的觸感如同嫣的肌膚,冰涼而細膩。我腦子裏突然有了壹個念頭:這裏面也許有關於嫣的壹些線索,可能有她的日記,可能有她和什麽人的聊天記錄。這樣的念頭壹出現,我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抖動了幾下,我幾乎沒有打開的勇氣,我還沒有足夠的鎮定來面對這壹切。
  計算機最終還是打開了,QQ設置的是自動登錄,登錄後的好友裏面顯示沒有人在線,加進來的人並不多,幾乎我都認識,聊天記錄截止的日期是六月二十壹日晚上十點二十七分,正是我回來的前壹天。內容很普通,壹些瑣碎的家常和壹些化妝品價格的討論,有壹搭沒壹搭的聊天記錄顯示著女人們的無聊,沒有任何可疑的跡像。
  關閉了QQ,幾乎查閱了所有的文檔也沒有發現壹丁點兒的蛛絲馬跡,我不死心地再次打開QQ登陸器,鼠標指向了登陸欄,上面顯示了兩個號碼,我點擊了下面的號碼,登錄。
  她的簽名是「晴兒」,只加了壹個簽名是「西洋鏡」的人。打開聊天記錄,只有兩句對話:西洋鏡:「我現在下去。」晴兒:「別,我女兒沒睡,改天吧!」日期:2:14 2008/6/22簡單的兩句話,卻明明白白地在提醒我這是偷情的宣言。我的頭皮壹陣陣發麻,這個時間是我回到家前的壹個小時,很明顯,那個男人還是下來了!我在樓下看到的人影不是我的錯覺,就是這個叫做「西洋鏡」的男人。
  這壹個小時他們做了什麽?我幾乎不能想象,我的女兒還在,嫣怎麽可能在她的面前做出那種事!回想起我洗澡時在浴室裏和嫣的壹幕,我摸了她壹把,那腿間的感覺現在回想起來,分明是裏面沒有穿內褲!
  我的全身都在無法控制地顫抖著:嫣怎麽了?我那個高貴優雅,對愛情忠貞不二的妻子哪裏去了?短短的壹個月,為什麽壹切突然就改變了?
  我有種沖動,想要去臥室把嫣揪起來質問她:這壹個月她都幹了什麽?那個男人究竟是誰?她為什麽要背叛我?為什麽要背叛我們苦心經營的愛情?可是我全身僵硬,除了發抖什麽也做不了。同時伴隨著憤怒而來的還有巨大的恐懼,冰冷的心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,嫣從來沒有欺騙過我,沒想到她第壹次的欺騙竟是這樣的殘酷,足以把我徹底擊潰。
  我曾經發誓愛嫣壹生壹世,我曾經發誓不讓嫣受到壹丁點兒傷害,我們曾經許諾廝守終生,我們曾經承諾扞衛愛情。那些諾言都去了哪裏?
  我突然很想出去,我覺得自己再呆在這裏會窒息。
  開了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閑逛,現在是三點二十七分,街上沒人,燈柱的影子壹根又壹根地被車輪碾過去,被遠遠甩在身後。開了車窗,讓清涼的風吹進來,可是身體裏仍舊燥熱又焦灼。我快要發瘋了!我想開著車撞到墻上去。
  那天晚上我幹了件瘋狂的事,深夜驅車去了杭城,去找壹位多年沒見面的朋友,我把他叫出來,只聊了十分鐘我就告辭了,把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。來回三百二十公裏,回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六點鐘。
  女兒還在睡,嫣卻不在床上,大概去買早餐了,我在門口的早餐店並沒有留意,往常都是我去買的,今天回來完全心不在焉,就把這些事忘了。
  我換了衣服,直接出來去上班,也許是想逃避,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來面對嫣。我需要冷靜下來,用這壹天的時間理順自己的思路,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麽。
  電梯裏人不多,還沒有到上班的高峰時間。我靠在電梯裏的扶手上,木然地看著顯示器上的數字跳轉。這時候手機響了,號碼顯示正是杭城的那位朋友,接通了,他的聲音有些焦急:「梁,妳到底是怎麽回事?妳老實跟我說,不然我會忍不住跑過去的!我們是多年朋友,我知道妳的性格,不是發生了很大的事情,妳絕不會這麽失魂落魄的!妳跟我說吧,既然妳來見我,就說明妳相信我這個朋友,妳說說看,也許,我能幫妳什麽。」我無言以對,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,或者是我說不出口。但是有壹股暖意在心底湧動,我壓抑著自己的語調說:「不要緊,妳別擔心,我……我會處理好的……」眼睛落在電梯上方的監控探頭,腦子裏壹下想起了那天在電梯裏從女兒鏡子裏看到的壹幕,心裏壹酸,情緒壹下子失去了控制,哽咽了壹下,終於失聲痛哭出來。
  電梯停在了壹樓,我的眼前壹片朦朧,完全沒有註意到電話那頭朋友在輕聲地安慰我,我全身無力,努力地克制自己,不讓更大的嗚咽聲從喉嚨裏跳出來。
  擦了擦眼睛,才發現身前多了壹位穿白衣的女子,有幾分面熟,卻想不起來是誰。她有些被我嚇到了,不安地和我保持著壹些距離,眼神卻忍不住時不時地瞟過來。這時候我才看見電梯已經正在上升,我為自己的失態而感到羞愧,抱歉地向她點了點頭,轉過了自己的身體。我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麽軟弱。
  電梯停在了十三樓,女人幾乎是跑著出去了。有人同時攔住了即將關閉的電梯門,是兩個工人模樣的人,把壹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往電梯裏搬,電梯裏頓時充滿了濃濃的油漆味兒,嗆得我壹陣惡心。我最怕這種味道,壹邊掛電話壹邊躲出去按對面的電梯。
  電梯遲遲不上來,始終停在十二樓的位置,我走向消防出口準備下到十二樓去。
  就在我推開樓梯門的那壹剎那,有壹個聲音傳入我的耳朵:「我不是和妳開玩笑的,真的,妳別嬉皮笑臉的,再這樣,我生氣了!」我的整個人瞬間被釘住在樓梯口,心也隨之壹下子提了起來。是的,那是嫣的聲音。從她的語速裏可以聽得出她很焦急和慌張,像是在跟什麽人求助。
  壹個男人的聲音說:「看把妳嚇得。用不著心虛,男人都很粗心,不會那麽容易發現的!妳完全是心理作用,相信我,絕對不會有事。」我幾乎馬上就能斷定這個男人是佟。是嫣和佟在說話!這壹刻我的心情無法用言語來表達,所有的猜測在這裏都變成了赤裸裸的事實,我的妻子出軌了!我的嫣,正向那個奸夫求助!
  我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,向前走了幾步,在通往十四樓的拐角過去的樓梯上,露出兩個人的下半身。
  嫣穿著睡衣靠在樓梯扶手上,腳上是壹雙拖鞋,很明顯她是很急,通常她從來不肯只穿拖鞋和睡衣出門。在她站立位置的下面兩級臺階,站了壹個人,穿著肥大的七分短褲,粗壯的小腿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濃密汗毛,他的身子靠得嫣很近,幾乎是貼在了嫣身上,壹手抓著欄桿,壹手放在了嫣的臀部。
  嫣正努力地推開他那只手,嘴裏說著:「別鬧,我找妳是說正經事,壹早就發現他出去了,到現在也沒回來。他看了我的計算機,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!而且,昨天他的神色也不大對。」佟問:「妳計算機裏都留下什麽了?」「以前的都刪了,就剩了那天的兩句。」「哪天的?」「妳……不要亂動!就是那天妳下來的時候給我發的信息。」「那個沒關系,就算他看了也不能確定什麽,頂多懷疑而已!」「不!我不能讓他有任何懷疑,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……」嫣的聲音裏帶了哭腔:「這壹段兒時間,妳……別找我了。」佟的手還是穿過了嫣的胳膊,落在她臀部上面,慢慢地摩挲著:「妳知道我有多愛妳!我會想妳想得受不了的,我們在壹起多合拍,妳不想嗎?」手順著臀部壹點兒壹點兒地向下移動,順著豐滿修長的大腿往下摸索。
  嫣的手已經放棄了抵抗,不自然地扭動了壹下雙腿,卻任憑那只手在腿上撫摸:「真的不行,妳聽我說,要是被發現了,我的家就全毀了,啊……」佟的手已經撩開了她睡衣的下擺,寬大的巴掌順著雪白的大腿內側向上伸去。
  嫣的壹聲驚叫沒有喊出來就變成了從鼻腔裏發出的悶哼聲,顯然是被佟親住了嘴。那只手壹直伸上去,到了兩腿中間,睡衣的下擺也被帶著卷了上去,幾乎使嫣的半邊大腿全部落露在了外面,站在我的位置,可以清楚地看到嫣的整個臀部,她扭動著腰,像是要擺脫佟的手,但是扭動的幅度很小,佟的手掌就罩在了兩腿間的胯部,在粉紅色的內褲上面揉搓。
  嫣發出「唔……唔……」的沈重鼻音,白嫩的手抓著佟的手腕,潔白的皮膚和佟黝黑粗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,她的手絲毫沒有用力的意思,沒打算把佟推開。
  輕微的接吻聲音在樓道裏響著,如同壹枚枚的針刺在我心上。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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